我們正在讀——實外教師讀書沙龍線上分享會第十期

作者：李家衛(wèi) 來源：次瀏覽日期：2022-06-19 21:08:16

我們正在讀
——實外教師讀書沙龍線上分享會第十期

我們時常認為
詩歌是尖銳的，浪漫的
或者是超脫的，自然的
可是我想介紹的這本詩集
偏偏像剛剛燒制而出的泥盆
沉默而熱烈，樸素而敏感
裝載了它所能觸及的一切
閱讀它的人
便也心安理得的
想成為這樣一個泥盆
——
你羨慕它
因為它只裝載，而不表達

分享人：數(shù)學(xué)組李家衛(wèi)
分享書目：《園丁集》

這本詩集叫做《園丁集》，印度詩人泰戈爾寫的。

詩集里，詩人仿佛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本身，他時而是貴族的家丁，時而是等待著愛情的姑娘，是追尋真理的苦行僧，是和水牛一起嬉戲的牧童，是拾起貝殼的旅人。

詩集第二首詩里，詩人就這樣定義著他的文字：

“如果我坐在生命的岸邊默想著死亡和來世，又有誰來編寫他們的熱情的詩歌呢？”
……
“我的頭發(fā)變白是一件小事。我是永遠和這村里最年輕的人一樣年輕，最年老的人一樣年老。”

這本詩集，不編織詩人的靈魂，只裝載世間的故事。

定這樣基調(diào)的結(jié)果就是，當(dāng)你讀詩的間隙偶然間合上《園丁集》，會驀然發(fā)現(xiàn)眼前燈火輝煌，仿佛第一次接收到廣闊的外界的訊息，蜂擁而來的訊息讓你變成了所有的人，有一種莊周夢蝶的感覺，只是這種感覺是在讀詩的過程中慢慢沉浸出來，而在合上詩集的霎時幡然醒悟的。

人們生活的疲憊在于敏感卻又恐懼，多么謹慎的觸覺啊，稍有意外，他們便蜷縮或狂吠，并厭惡這樣的境遇，并，又把鍋甩給了“敏感”。

其實充盈著勇氣的敏感灑脫而浪漫。

而這份勇氣，來自接納，整本詩集用得最多的字眼就是“來吧”——無論你是美好還是丑陋，是懷著陰謀還是懷著愛情，詩人沒有二話，基本張口第一聲就是“來吧！”。

就好像詩集中的這一首詩，它描述著無論你是索取，傾述或者是打發(fā)時光，甚至是死亡，來吧！你們都可以來我的字里行間，成為我編寫的一首湖水：

“若是你要忙著把水瓶灌滿，來吧，到我的湖上來吧。

湖水將回繞在你的腳邊，潺潺地說出它的秘密。

沙灘上有了欲來的雨云的陰影，云霧低垂在叢樹的綠線上，像你眉上的濃發(fā)。

我深深地熟悉你腳步的韻律，它在我心中敲擊。

來吧，到我的湖上來吧，如果你必須把水瓶灌滿。

如果你想懶散閑坐，讓你的水瓶飄浮在水面，來吧，到我的湖上來吧。

草坡碧綠，野花多得數(shù)不清。

你的思想將從你烏黑的眼眸中飛出，像鳥兒飛出窩巢。

你的披紗將褪落到腳上。

來吧，如果你要閑坐，到我的湖上來吧。

如果你想撇下嬉游跳進水里，來吧，到我的湖上來吧。

把你的蔚藍的絲布留在岸上；蔚藍的水將沒過你，蓋住你。

水波將躡足來吻你的頸項，在你耳邊低語。

來吧，如果你想跳進水里，到我的湖上來吧。

如果你想發(fā)狂而投入死亡，來吧，到我的湖上來吧。

它是清涼的，深到無底。

它沉黑得像無夢的睡眠。

在它的深處黑夜就是白天，歌曲就是靜默。

來吧，如果你想投入死亡，到我的湖上來吧。”

詩歌也許不只是一種表達，它也可以是世間一切事物的睡巢。

合上詩集之后，快去到車水馬龍的大路上吧，去到熙熙攘攘的廣場中吧，若那里世俗，世俗便鉆進你晴朗的敏銳之中，揚起一陣陣塵土和黎明；若那里的人群吵鬧，吵鬧便鉆進你平靜的嗓音之中，打撈起一座嘹亮的城市。

供稿 | 李家衛(wèi)
編輯 | 楊陽
審核 | 張熙、郭歡